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底色，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对这一论断的理解，应坚持马克思主义系统观，从绿色发展理念、生产方式生态化、消费方式生态化、绿色技术以及资源环境生态系统承载力等维度予以把握。

绿色生产力是体现绿色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

绿色发展是指将生态环境容量和资源承载力内化于社会经济发展过程，实现更高水平、更高质量经济产出，创造更高生活标准、更好生活质量的新型发展模式。

绿色发展的内涵包括相互关联的几个层次：

一是绿色经济。摒弃传统的财富观和追求财富增长的传统路径，树立绿色财富、绿色福利和幸福经济新理念；通过绿色投资，形成绿色生产力、增加绿色财富，扩大当代人和未来世代人的生存发展空间，夯实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二是绿色政策体系。以绿色发展统驭社会经济政策，形成具有内在一致性、协同性的绿色政策体系。

三是绿色文化。推动全社会形成普遍的生态伦理意识和价值观，形成尊重自然、敬畏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文化自觉和行为规范。

四是绿色发展目标。“经济—社会—自然”三大系统有机统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绿色生产力是体现生产方式生态化结果的生产力新质态

传统生产方式之所以带来生态环境问题，根本原因在于它只有一个目的——产出最大化；绿色生产方式有两个目的——产出最大化和环境最优化。传统生产方式只对产出成果进行核算，不对因生产导致的环境问题进行核算；绿色生产方式既核算产出成果，也核算环境成本。

进一步来看，绿色生产方式应该同时具备三种功能，即物质财富的生产功能、精神财富的生产功能和自然财富的生产功能。绿色生产方式的评价尺度是人与自然和谐，既要满足人自身的需要，又要与自然生态规律高度一致。

绿色生产力是体现消费方式生态化结果的生产力新质态

消费方式生态化将人类的消费活动与自然生态系统有机联系起来，实现消费主体消费观念绿色化、消费对象绿色化、消费过程绿色化以及消费结果绿色化。

作为以崇尚自然、尊重自然、保护自然为典型特征的消费行为过程，它具体包括四层含义：

第一，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人民群众对清新空气、洁净饮水、安全食品和优美环境等生态产品的需求越来越强烈。环境就是民生，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第二，消费过程不仅实现人自身的发展，还通过消费创造自然财富。消费活动本身要成为一种提供生态产品的活动。

第三，主张通过消费实现人对物质财富的满足以及自然生态系统之间的均衡，把消费活动形成的环境生态压力控制在自然生态系统的承载力范围内。

第四，形成将生态环境自觉纳入消费者的消费决策中的政策体系和制度安排，促进形成绿色消费文化。

绿色生产力是体现绿色技术广泛应用结果的生产力新质态

引入生态环境变量，技术进步与生态危机之间的可能关系可概括为下列几种类型：直接生态环境破坏型技术，间接生态环境破坏型技术，代际转移生态环境破坏型技术，生态环境破坏减弱型技术，生态环境改进型技术进步。

其中，生态环境改进型技术进步又可分为三种类型：一是清洁生产技术（环境友好型技术）。它可使生产过程无废或少废，从而实现过程的零排放、零污染以及最终产品的绿色化等。二是预防和末端治理的技术，如汽车尾气控制技术、烟煤脱硫技术、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水污染防治技术、填埋和焚烧固体废弃物技术、噪声污染防治技术等，旨在通过末端治理实现无害化。三是资源再生利用技术，旨在实现废弃物的资源化处理。

绿色生产力是体现资源环境生态承载力的先进生产力

这里面，包含三个相互联系的基本命题：自然环境是生产力（社会劳动生产力）的自然基础；已知和可用的纯粹自然力是生产力的构成要素之一或者说是生产力的决定因素之一，是潜在生产力的来源；纯粹自然力成为社会劳动生产力的要素是有条件的，包括人类自身认识力所能达到的边界，包括科学技术的发展。

总之，要以体现绿色发展理念、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价值指引，以生产方式生态化、消费方式生态化、技术绿色化等为重要支撑，从而进一步推动高质量发展，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要。

（作者为上海对外经贸大学《资本论》与中国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教授）